遊戲人間

離開家，踏上異鄉，像是一條不歸路。機場

像是一幕又一幕不斷重演的相見與離別。

「身體要照顧好知道嗎？好好唸書。」

媽媽不厭其煩地叮嚀著，她的眼神充滿

一份牽掛不捨，實在很想回家看媽媽，

尤其是今天的母親節。

 
離別前，最不捨的，是媽媽的擁抱，那是

媽媽給我最美好的愛。「老媽，說好

在機場不掉淚的。」不論我再怎麼提醒她

要堅強，她總是無法控制地讓眼淚奪去她的視線。

 
道別，在我的生命中像是無止盡的上演著，

小時候，很喜歡住在宜蘭的外婆家，跟外婆

感情非常好，每次被父母接回南部時都會

偷偷在車子裡哭了好久，那時雖然年紀很小，

但似乎就懂得離別的辛酸滋味。

現在想想，離別其實沒有那麼可怕，

「老爸老媽，我上學去了。」出國前我會

那樣跟父母道別，老媽也會調皮地回答我：

「要聽老師的話，知道嗎？」通常她說到這裡，

就忍著眼淚又送來一陣擁抱了。母親的眼淚，

像是夜裡一望無盡的繁星，在我呼呼大睡時，

閃耀著最溫暖的光芒。

記得國小一年級時，媽媽騎摩托車送我上學，

到學校門口，她會習慣性的整理我的儀容

還會挖掉我的眼屎，順便檢查我有沒有帶

手帕手紙，有沒有帶零錢….  

現在卻很懷念被媽媽挖眼屎那種愛的表現。

很小很小的時後，睡覺前會跟媽媽說一堆話，

「來，媽媽親一個。」睡前媽媽還會在我的臉上

做好多記號，親一下我的額頭，兩頰，下巴，

當然我也會回敬她，「媽媽晚安！」親完後

我就乖乖地進入夢鄉，不曉得怎麼了，

這一段變成最思念媽媽的情結。

我常常抱怨媽媽管太多，太囉唆，覺得媽媽像恐龍，

可能離家太久了，耳朵沒有媽媽聲音的頻率

還真會想念我的阿母。

「妳不知道老媽有多想妳嗎？寶貝。」這句是媽媽

常常掛在嘴邊老掉牙的話，也是我常常不會

聽進去的，今天總算感受到了，很想跟她說：

「老媽，我也好想你。」學習愛，

真的是人生中該好好學習的功課。

08 May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