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人間

爸爸跟爺爺之間有著很深厚的情感，好像在爸爸足歲三歲多時，他的母親就過世了。過了幾年，爺爺再娶，也就是現在的奶奶。奶奶生了一男一女，爺爺跟奶奶的婚姻走得很癲頗，曾經不合離異過，他們的孩子從小就像是拋繡球一樣，丟東家丟西家，生活沒有安定過。聽爸爸說，他很小的時候是保母帶大的，當時爺爺送他到保母家照顧，每個月送米袋代替育嬰費。由於保母家人口眾多，很需要糧食尤其是米，所以爺爺的米袋變成他們很重要收入。

後來，爸爸稍微大一點之後被送到奶奶的娘家，過著很「不人道」的童年歲月。聽爸爸說，他常常被打得全身是傷，有時大人還會打他吊在樹上打，他的記憶像是血淋淋的傷口，那樣的痛在爸爸內心似乎很難癒合。後來他歷經千辛萬苦逃回爺爺家，兩個人就這樣相依為命，直到爸爸到宜蘭唸復興工專為止。

 

爺爺小時後受過日本教育，思想傳統，男尊女卑觀念相當重，脾氣不好，常常對他的孩子生氣。小時後跟爺爺住在一起時，曾經看過爺爺數落爸爸的不是，長大後也看過幾次。老爸每次都是必恭必敬的聽完，有時會據理力爭，把道理說清楚，不過他總是會顧及爺爺的尊嚴，不敢惹他生氣。

叔叔結婚後，爺爺跟奶奶一起搬去跟叔叔他們同住。因為我跟弟弟、妹妹小時後的童年歲月，爺爺都參與過，所以我們祖孫的感情特別好。印象中，他喜歡買玩具、零嘴、還有衣服給我們。他是我們最愛的爺爺，總是「變」出許多禮物逗得我們開心不已。奇怪的事，爺爺不但對爸爸跟媽媽很嚴格，對奶奶還有叔叔、嬸嬸他們也相當挑剔，個性很不好搞。長輩們都對他必恭必敬，大家都很怕他，跟他講話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這是我無法理解的，可是他卻能夠讓孫子們爬到頭上哩。

不論爺爺怎麼兇，怎麼個老番癲，他在老爸心中永遠是最高地位。老爸盡量順著他的意思，他的要求，盡量遷就他，盡量抽空去看看他、陪他聊天殺時間、讓他發洩情緒罵一罵。有時覺得老爸寵壞了爺爺，害爺爺非常依賴他，看見「白髮送黑髮」的那一刻時，實在令人很不忍。

印象中，爺爺一輩子就是到處拜神拜天拜地，到處算命，還有喜歡改運。不過他對生命的恐懼跟抱怨好像沒有因此好轉過。前兩天聽媽媽說，爺爺上週中風了，她最近忙著去照顧他，也或許是怕我擔心，沒有立刻告訴我爺爺中風的事。媽媽說，爺爺這幾天像個孩子似得哭得好傷心，情緒變得非常沮喪。醫生說，爺爺的情形可以慢慢復原，不過因為病患一般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挫折感很重，所以情緒失控是正常的現象。爺爺最近簡直是受到極大的煎熬，完全無法進食，只能用管子輸送養分到胃裡，他常吵著要吃東西，奶奶跟媽媽只能盡量安撫他了。

媽媽實在很想為爺爺禱告，她先除去被拒絕的心理障礙，然後小心翼翼地對爺爺敘說，頑子一個人在國外唸書有時覺得很辛苦很無助，也沒有人在身邊幫她，爺爺聽了難過地哭了起來。然後媽媽又說，頑子受洗成為基督徒後，她現在只要有痛苦就禱告，心靈有依靠真的不一樣了，爺爺聽了總算平靜些，還點點頭。媽媽又提到弟弟也要受洗了，他現在也常常藉由禱告幫助自己走過困境，爺爺聽了又點點頭。接著，媽媽鼓起一千萬分的勇氣對爺爺說：「爸，其實最近我每天都為你禱告，如果你願意~~~，現在我也來為你禱告好不好？」爺爺居然點點頭，媽媽感到相當不可思議，然後她跟奶奶、還有爺爺，三個人手握著手，緊緊靠在一起跟主禱告。媽媽用台語慢慢禱告，祈求主來幫助爺爺度過難關，懇求主讓他們做依靠….爺爺一邊聽一邊掉淚，媽媽邊說邊哭了起來，奶奶也感動得淚流不止。禱告完之後，媽媽抬起頭，看見病房旁邊的病患跟家屬早已哭成一團。

今天頑子聽到媽媽為爺爺禱告的消息真是泗涕縱橫，好想快快回去看看我的阿公。頑子忽然有種感覺，上帝讓我們經歷這樣的苦難，也許正是我們生命轉圜的契機。也許現況十分困厄艱辛，卻因此把家人之間的愛聚集，彼此分擔痛苦，彼此鼓勵成長。那真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跟安慰。總覺得上帝會用很奇妙的方式，讓我們破碎的心得到另一個完整的生命。

 

想點一首歌與大家分享，也是我一直最喜歡的Hymn之一。  

Beauty for Brokenness / by Graham Kendrick

1.      Beauty for brokenness

Hope for despair

Lord, in your suffering

This is our prayer

Bread for the children

Justice, joy, peace

Sunrise to sunset

Your Kingdom increase!

2.  Shelter for fragile lives

Cures for their ills

Work for the craftsman

Trade for their skills

Land for the dispossessed

Rights for the week

Voices to plead the cause

Of those who can’t speak

 

＊    God of the poor

Friend of the weak

Give us compassion we pray

Melt our cold hearts

Let tears fall like rain

Come, change our love

From a spark to a flame

 

3.      Refuge from cruel wars

Havens from fear

Cities for sanctuary

Freedoms to share

Peace to the killing-fields

Scorched earth to green

Christ for the bitterness

His cross for the pain

 

4.      Rest for the ravaged earth

Oceans and streams

Plundered and poisoned

Our future, our dreams

Lord, end our madness

Carelessness, greed

Make us content with

The things that we need

＊    God of the poor

Friend of the weak

Give us compassion we pray

Melt our cold hearts

Let tears fall like rain

Come, change our love

From a spark to a flame

5.      Lighten our darkness

Breathe on this flame

Until your justice

Burns brightly again

Until the nations

Learn of your ways

Seek your salvation

And bring you their praise

＊    God of the poor

Friend of the weak

Give us compassion we pray

Melt our cold hearts

Let tears fall like rain

Come, change our love

From a spark to a flame